[贷款需要多长时间]新冠疫苗，还要等待多长时间？

核心提示：

当下，新冠疫情肆虐。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性疾病（COVID-19）是人类当代史上除“西班牙流感”等几次大流感外第一个短期内席卷全球的新型病毒性疾病。新冠疫苗的研发迫在眉睫。为此，我们特邀正在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京东健康心脏中心特聘专家周鹏教授对新冠疫苗的开发现状、疫苗开发的过程、新冠疫苗最快什么时候能应用于普通患者、疫苗开发后可能的结局以及疫苗开发的必须性等，作一述评，以飨读者。

新冠疫情已呈全球爆发流行之势。迄今为止，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性疾病已经波及世界上近180个国家和地区。

除青少年儿童和婴幼儿外，人群对新型冠状病毒普遍易感。在群体层面，控制传染病最好、最经典的方法是隔离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和保护易感人群。在个体层面和群体层面，预防传染病最好的方法是提高人体对病原微生物的免疫力，而疫苗则是最经济、最有效的刺激人体对特定病原微生物产生免疫力的手段。

一、

新冠疫苗研发的最新概况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性疾病（COVID-19）是人类近、当代史上除“西班牙流感”等几次大流感外第一个非流感、短期内席卷全球的新型病毒性疾病。

截止到2020年3月31日早上8点25分，在全球范围内，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性疾病的粗病死率为4.9%，是季节性流感的49倍；美国的粗病死率为2.05%，是季节性流感的20倍。即使是在病死率最低的德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性疾病的病死率也是季节性流感的 10倍。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性疾病在全球范围内的肆虐，使得新疫苗的研究和开发（R& D），迫在眉睫。

2020年1月11日，我国迅速完成了新型冠状病毒的测序（看清楚了新冠病毒这个人类共同面临的病毒的全貌和细节）并将结果与世界各国分享，为疫苗的研发奠定了基础。这是我国科学家在新冠疫情中对世界的贡献。

经各国微生物、免疫学、感染病学、生物工程技术专家和临床医生的不懈努力，截止到3月6号，全球范围内已经有64个有关新冠疫苗的在建项目正在如火如荼、夜以继日地进行，其中，我国单独进行的、或与他国合作的项目就有36个。预计在4月初有更多疫苗相关的临床试验将开始进行。

非常时期，美国Moderna公司由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资助的mRNA-1273疫苗和中国康希诺生物与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生物工程研究所联合开发的重组载体育苗Ad5-nCoV在3月16日分别跳过动物试验阶段，直接开始了新型冠状病毒疫苗的I期临床试验。其中，美国Moderna公司开始招募45名志愿者进行I期临床试验，具体结果或将于7月或8月宣布；我国由军科院陈薇少将领衔、入选108名志愿者的重组载体疫苗临床试验，也同步在紧锣密鼓中快速推进。

同时，我国正沿着5条技术路线推进疫苗攻关工作，包括灭活疫苗、重组亚单位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核酸疫苗。截至2月6日，中国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华兰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等17家单位正在开展新冠肺炎疫苗的研制工作。

自然，“新冠病毒感染有效的疫苗，究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大规模用到普通人身上？”，成了我们格外关注的话题。

首先，不要相信下面这些操之过急、急功近利、含含糊糊、缺乏科学性的报道。

我们循序渐进，一同讨论一下这个话题。

二、

疫苗和人工免疫

病毒主要由蛋白质和核酸两部分组成。蛋白质是生命存在和生命运动的方式，核酸是任何生命或蛋白质循环的遗传密码或蓝图，指导蛋白质的合成。

病毒蛋白质是外来的蛋白质，进入人体后是全抗原直接引起机体的免疫应答，病毒核酸是半抗原，与多肽或多糖结合后也能激起机体的免疫反应。

疫苗是指用各类病原微生物制作的、不致病但又能激起机体免疫应答部分（蛋白质或多肽）为主要成分的、用于预防接种的生物制品。

把疫苗导入人体激起免疫应答并形成免疫记忆，在真正的病毒入侵人后，已经形成免疫记忆的免疫系统，将病毒清除。这个过程，就是人工免疫。

通俗地讲，用育苗进行预防接种就是让我们的免疫系统进行一次“实弹演习”，认清特定的敌人，并预备好所有火力，在真正的敌人入侵时，将其歼灭。

更简单的比喻：人体犹如一栋大厦，大大小小的火灾都可以给这栋大厦带来不同的损害甚至可以是毁灭性的损害，用了疫苗人工免疫后形成了免疫记忆的身体，就犹如在在各个地方都放置了消防器材的大厦，有火时及时扑灭：即在相应的、正真的病毒入侵时，及时清除掉它们。

疫苗和人工免疫起源于18世纪末，英国乡村医生爱德华·詹纳研究及推广牛痘疫苗，开创了疫苗接种和人工免疫预防传染病的先河。

理想的疫苗是：即能激起机体充分的免疫应答并将病毒清除（很有效），又不对机体致病（很安全），而且能使我们的机体形成并保持长时间的免疫记忆（很持久）。

目前常开发的疫苗有以下几类：

1.减毒活疫苗：

失活病毒致病的部分，其它抗原的数量、性质和位置不变，激起机体产生的免疫反应较强并能形成长时间的免疫记忆，但有一定的风险：疫苗在体内突变后，有可能恢复病毒的毒力。

属于这类疫苗的有：脊髓灰质炎、腮腺炎、风疹、水痘、黄热病、轮状病毒和甲肝疫苗。

2.灭活疫苗：

死疫苗，安全性很好但效力比较低，需要多次接种。

属于这类疫苗的有：脊髓灰质炎、流感、狂犬病、日本B型脑炎和甲肝疫苗。

3.类毒素疫苗：

主要是针对感染细菌后的细菌外毒素和肠毒素等，这里不讨论。

4.亚单位疫苗或多肽疫苗：

病毒蛋白质由许多亚单位组成，比亚单位更小的结构是多肽，利用编码病毒蛋白质的DNA重组技术和生物工程技术生产不同的、不致病的亚单位或多肽组合起来，激起机体免疫应答。

属于这类疫苗的有：乙肝、二型单纯疱疹、流感、人乳头状瘤病毒（HPV）、艾滋病病毒和狂犬疫苗。

这次我国直接进入临床试验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就是重组亚单位疫苗。

5.载体疫苗：

将编码病毒蛋白质、蛋白质亚单位或多肽的核酸用载体导入人体，以激起人体的免疫反应。这种疫苗结合了减毒活疫苗和亚单位疫苗的优势。

属于这类疫苗的有：艾滋病病毒和狂犬病毒疫苗。

这次我国直接进入临床试验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也是（重组亚单位）载体疫苗。

腺病毒是常用的载体之一，属于DNA病毒，比较稳定，是引起普通感冒最常见的病原体，正常人的一生中都会经历无数次普通“感冒”，对它有免疫力，一般情况下对人的危害可以忽略不计。

6. 核酸疫苗：

包括DNA疫苗和RNA疫苗。利用生物工程技术，将处理后即能引起免疫应答、又不在人体细胞内繁殖也不整合到人体细胞自身DNA（基因组）的病毒核酸，引入人体细胞。这种疫苗的研发，不需要病毒或其蛋白质的实际样本，既相对快速又相对简单，是目前疫苗研发的前沿技术，此次美国直接进入临床试验的新冠疫苗，就是核酸疫苗。

属于这类疫苗的有：艾滋病、流感、二型单纯疱疹、狂犬病、乙肝、丙肝、丁肝、乳头状瘤、巨细胞和圣路易脑炎病毒疫苗。

三、

疫苗安全性和预防效果的判定

新药的研发，简单地说就是：“10年时间，10亿美元”。

新疫苗的开发：通过传统经典的技术线路，从疫苗研发到有效、安全的疫苗应用到普通患者，所需的时间和经费，也和新药开发类似，时间上是10年以上。

疫苗研发后，在大规模的人群应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因此除了各种繁琐的、严格的审批程序外，在技术层面主要有以下几个环节和过程：

1. 测序：

分离到致病的病毒并对病毒进行核酸测序，弄清楚病毒的结构和全貌，这是疫苗研发的基础。

当年非典疫苗从分解出病毒的基因组序列到疫苗1期临床试验就用时20个月。

上一世纪90年代开始、2003年结束、历时13年、耗资30多亿美元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大大带动了基因测序技术的发展。病毒基因组简单，目前，对病毒的基因测序这一过程很快，以天计。

2. 设计：

在计算机辅助设计的帮助下，这一个过程也很快。圣地亚哥Inovio实验室得到我国新冠病毒的测序结果后，宣布在3小时内通过电脑软件上的基因测序软件就设计出新疫苗的轮廓，他们的新冠疫苗最快将在2020年的夏天开始疫苗的人体临床试验。

美国Moderna公司最初预计，mRNA疫苗的研发可能需要三个半月以上，不过，研发组多达100名的科研人员勤奋的工作，使得进度非常快，从病毒基因组测序到发布设计好的疫苗，仅用了42天。

——本世纪以来最快的疫苗研究记录。

除设计抗原结构本身的设计外，疫苗的设计还包括提高疫苗抗原性、增强人体免疫应答的佐剂（相当于做菜时用的调料）设计、疫苗投递系统的设计（新冠病毒主要侵犯肺部，疫苗需要达到肺部）和疫苗的配方（疫苗的成分及其最佳的比例）等等的设计。

3. 动物试验：

疫苗设计好、样品生产出来后，首先需要在动物身上进行试验。动物试验依次从小鼠、豚鼠等小型动物再到大型动物比如猴身上进行，在确保安全性和有效性后，才能进行人体试验。这一过程比较长。新冠病毒疫苗的研发，如果按照这一技术线路进行，单这一过程可能就需要数年时间。

由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在很短时间内就波及了世界上近180个国家和地区，特殊时期，特事特办，中美两国目前各选用了一种不同的疫苗跨越这个阶段直接进入了临床试验。——公开、透明，疫情危机下人类的健康和生命高于一切，符合人类主流的价值观和伦理道德原则。

4. 疫苗的临床试验：

最费时但有不可能逾越的过程：验证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按照我国新冠疫苗临床试验的技术线路设计，仅入选进入临床前，参与的志愿者就要先完成以下程序：

所有志愿者均为自愿报名。成为受种志愿者的过程主要分为三个步骤：提前筛查、现场体检入排、疫苗接种及留观。在初筛通过之后，在体检现场，志愿者需要进行信息登记、知情同意、初选判定、采血、关于身体状况的检查、核酸检测、CT检查及二次入选判定等这一系列过程，一切顺利通过才能最终接种进入临床试验程序。

除此之外，按照我新冠疫苗临床试验的程序，对每一个参与临床试验的志愿者，除了接种当日，志愿者还要在第3日、第7日、第10日、第14日、第28日、第3个月和第6个月，接受共计7次研究访视，其中前14天为集中隔离观察期。

以上过程完成后，志愿者进入，

I期临床试验：

在少数、几十人规模的志愿者身上进行。

回答的问题：“这种新设计出来的疫苗，用在人身上，安全吗？”

目的：评估安全性和毒性，得到疫苗代谢动力学和效应动力学数据。

II期临床试验：

在适当数目即上百人规模的志愿者身上进行。

回答的问题：“这疫苗有效吗？”

目的：评估治疗效果、确定最佳药物剂量和进一步发现药物的副作用。

III期临床试验：

大规模，入选上千甚至上万例志愿者。必须按照随机、盲法和对照原则将患者随机分配到疫苗组和对照组。

问题：“和不用疫苗相比，新疫苗究竟好不好？”

目的：在样本量比较大的人群评定新疫苗的保护效果。

埃博拉病毒疫苗的研发从2014年底开始，在非洲不同国家招募上万名参与试验者，到2016年底才证明其安全有效，经时2年多。

IV期临床试验：

疫苗上市后的长期安全性监测。

问题：“用了疫苗后，长期安全性好吗？”

目的：监测少见的或长期的副作用，有可能导致某种疫苗被撤回。

一个新研发的疫苗，至少要完成III期临床试验后，才能大规模应用于普通人群——安全第一，还必须有效，才能批量生产应用于普通人群预防接种。

仰仗一系列日新月异的高新生物工程技术和各国科学家的通力合作，埃博拉病毒病疫苗从2014年11月进入临床试验，2016年12月宣布取得成功。

——目前，新冠病毒研发速度空前，但从2020年3月16号开始进入临床试验，到临床试验成功并能批量上市到再到能大规模应用于一般寻常百姓，最保守估计：这个时间不会少于1年。

从以上过程可以看出，用时很长、耗资巨大的疫苗开发，对任何一个生物制品厂家、药厂来说，都是一个充满高风险项目，更需要整合资源，集中人力物力进行，而不是蜂拥而上，搞成“一地鸡毛”。

四、

1年后，疫苗还用得着吗？还管用吗？

可以肯定：新型冠状病毒疫苗，目前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救不了眼下的新冠疫情。

那么，1年后或1年半后，疫苗还用得着吗？还管用吗？

以上问题，取决于新型冠状病毒疾病在未来1年或1年半内的流行和临床情况，而这些未来的情况，难以预测、推测或猜测。

主要原因如下：

尽管与流感病毒、艾滋病病毒不同，但在大的分类上，新型冠状病毒与流感病毒、艾滋病病毒同属于RNA病毒。因为RNA在复制过程中在不同的程度上缺乏自我修复机制或缺乏完善的自我修复机制，因此RNA病毒可以、并且不停地突变，这种高频基因突变就许多RNA病毒的特点之一。同时，一些RNA病毒同时可以产生抗原漂移和抗原转换（主要是流感病毒）而不断演变。——“孙悟空七十二变。”

以上是RNA病毒疫苗研发理论上存在的巨大挑战。

RNA病毒高频基因突变或演变的结局，存在以下几种可能性：

1. 现在设计的疫苗有效

尽管新冠病毒在不停地突变，但都是量变，在致病力、传播性和抗原性方面相对保持相对稳定，现在设计的疫苗有效。

即便如此，新冠疫苗对老弱病残这个群体的保护作用，也相对要弱些，因为老弱病残这个群体免疫功能相对较弱，疫苗引起的免疫应答也相对较弱。

2. 现在设计的疫苗临床意义不大

新型冠状病毒仍然在突变，但变化很小，经过季节性的短暂爆发流行后，人已经普遍对其产生了免疫力，像其它比较老的冠状病毒一样，以后仅产生很轻微的“感冒症状”——除引起“非典”的“SARS”、引起“中东呼吸综合征”的“MERS”和引起当下疾病流行的“新冠病毒”这三种新近演变出来的冠状病毒外，其它四种原来就存在的冠状病毒，是仅次于腺病毒的、引起“普通感冒”的第二位原因。

这种情况下，现在设计的疫苗临床意义不大。

3. 现在设计的疫苗无效

比如艾滋病疫苗，初步设计出来、在实验室的时候，都很有效，但一到临床，就无效，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艾滋病疫苗在临床意义上是成功的。因为艾滋病病毒也是高频突变的RNA，其用于疫苗研发的抗原部分，非常易变。好在有“鸡尾酒”疗法，今天积极治疗的艾滋病患者才能长期、正常生活。

这种情况下，现在设计的疫苗无效。

4. 临床试验无法进行

RNA病毒高频基因突变后，和人类不相容，很快另外找到了更适合它们生存的宿主，迅速绝尘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即跳跃到与它们更相容的其它物种身上，不再危害人类。2003年的“非典（SARS）”就是这样；“非典（SARS）”后的第二年，除一次实验室病毒泄漏、导致少数几个学生、工作人员感染后产生轻微症状外，到目前为止，“非典（SARS）”再也没有出现过。“非典（SARS）”过了几年后，我们也开发除了“非典（SARS）”疫苗，但仅停滞在动物试验水平上，因为根本无法在人身上验证其安全性和疗效——“非典（SARS）”病毒已经不见踪影，暂时再也没有这个疾病，没有患者，这个疫苗的临床试验到目前根本无从进行。

这种情况下，现在设计的疫苗无法在临床试验中得到验证，无用武之地。

埃博拉病毒疫苗的研发从2014年底开始，在非洲不同国家招募上万名参与试验者，到2016年底才证明其安全有效。

据报道：我国的疫情得到良好控制，目前新冠疫苗的临床试验可能处于某种尴尬境地：缺少患者，临床试验难以推进。

5. 现在开发的疫苗其技术线路和方法有用

像季节性流感一样，尽管在不停突变并且致病，但在“小周期”即十多年到数十年内，也只是量变，其致病性相对稳定而且相对可以预测。

这种情况下，现在开发的疫苗有用，但时时刻刻要根据上一年的流行情况对来年的疫情作出预判并对病毒进行严密监测，以提前重新修改疫苗的配方、提前重新设计疫苗。

由于我们对“小周期律下”的季节性流感已经比较有经验，这种情况下，在原有比较成熟的疫苗设计技术线路基础上，易于提前设计出有效的疫苗。

这种情况，对疫情的预测和控制，也犹如赌博，好在庄主是流行病学专家和疫苗研发设计专家：既然是赌场上的庄主，赢、胜算的可能性较大，所以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澳门等地赌场一直很红火——高概率上，庄主总是要赢钱这个产业才能发展下去的。

但既然是赌场，偶尔庄主也有陪大钱的时候——因为庄主对未来病毒毒株的误判，2017年底到2018初出现了一次季节性流感超越平常的险情。这一点，请各位搜索当年的热文《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可看出其中的问题。

6. 比较可怕的极低概率事件

极低、极低概率事件，就是出现“西班牙流感”等大流感流行的类似情况。发端于1918年春天、在短短的18个月内波及全世界并导致5000万左右死亡的“生命收割机”“西班牙流感”，完全超越了病毒性可传播性疾病的一般规律，来了“三波”：第一波，主要攻击老弱病残患者，类似“普通感冒”；很快卷土重来的、最惨烈的第二波，主要杀戮和收割20-40岁生命；还有第三波：稍微弱点但继续“收割”生命。

——“致病（死）性越强，传播性越弱；致病（死）性越弱，传播性就越强”，这是大多数病毒性疾病的一般规律：病毒快速杀死宿主后，因为死亡的宿主已经不能四处走动（迁徙），就不会把病毒带到其它地方。如埃博拉病毒、马尔堡病毒等虽然致死性非常强，病死率高到25-90%，但目前总体上看比较局限，影响的就是数千计的人；“小周期律”下的季节性流感，病死率为0.1%左右，但每年都会普遍影响世界上许多国家和地区。这些病毒性疾病，总体上基本符合上述规律。

——“西班牙流感”和“大周期律”下的流感爆发流行，就完全不遵守以上规律。

——尽管当下的新型冠状病毒疾病和流感病毒在结构上差异很大（流感病毒属于“节段性”RNA病毒，易通过抗原“重配”机制产生抗原转换{AntigenShift}——突然产生质变引起流感的全球大规模爆发流行。），但一定要注意新型冠状病毒疾病是除了“西班牙流感”等流感“大周期律”下，新型冠状病毒疾病是引起全球爆发流行、导致很多人死亡的、除流感外，第一个致死性强、传播力业非常强的病毒性疾病。

——真正值得大家潜意识深处担忧的、令所有人恐慌的，就是怕当下的新型冠状病毒性疾病，未来出现那种极低极低概率事件的、不可控的、无法预料的“西班牙流感”等大流感流行的类似情况。

——大自然是神奇的，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非常渺小的，我们对大自然的认识还非常局限。

——我们对新型冠状病毒性疾病的认识，也很有限，但也在不断深化之中。

综上所述，目前任何专家对未来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性疾病的预测，其预测的水平和正确性顶多就相当于一个有消防队员对未来加州森林大火、澳大利亚森林大火和大兴安岭森林大火的猜测：未来1年或1年半内这些地方起不起火？过火面积有多大？影响有多大？现在开始准备消防器材能不能在未来的1年或1年半内用上？效果如何？……其实就是猜测，就是在猜测这些问题。当然，低概率上，有人可能蒙对，这与中大奖一样——我们不能说中大奖的人就是顶尖的数学家。蒙对的人，也不一定就是钟南山或张宏文们。

未来1年或1年半内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性疾病的情况会怎样？形势会怎样？现在开发的疫苗有没有效？这些问题，真不好猜测。

但有一点是100%肯定的：在世界上某个地方、某些地方，一定会有森林大火。森林大火迟早会来，只是时间问题。

疫苗的研发，就相当于准备好消防器材，或者探索、预先准备好灭火的技术线路。

——我们希望我们的居所，永远用不上消防器材，但一定要充分准备、配置好随时可用的消防器材：一定要不遗余力地进行疫苗的研发，就是这个道理。新研发的疫苗不一定有效或不一定能得到验证，但可以给我们留下宝贵的技术线路，至少有新疫情时可以借鉴，少走弯路。

目前新型冠状病毒性疾病流行的特点和临床特点，和对它的有限认识，决定了本文的基调是不盲目乐观而是严肃的。

归根结底，目前，个人层面，特别是在有疫情地方的个人层面，最有效预防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性疾病最有效的方法，仍然是要正确勤洗手、减少无效和无意义的社交、不得不去人多的地方或风险比较高的地方（医院）时正确带好口罩……

专家简介：

周鹏 ，男，临床医学博士、哲学博士、心血管内科副主任医师，留美博士后、研究员，北京明德国际医院内科主任、京东健康心脏中心特聘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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